&esp;&esp;白发鬼的脑袋慢慢消散,一寸一寸的皮肤像是被世界排斥的物种,湮灭后连存在都被消除。
&esp;&esp;灶门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哥哥,眼底慢慢积聚起水汽,沾满污垢的手颤巍巍的伸出…
&esp;&esp;这一定是梦吧…
&esp;&esp;上天可怜我所以让我在梦中和哥哥见面?
&esp;&esp;那我可以贪心一点吗?
&esp;&esp;可以让这个梦做久一点吗?
&esp;&esp;哥哥
&esp;&esp;灶门张开口想呼喊哥哥的名字,却只有喘气的粗声浮现,透明的泪珠在脸颊滚落,留下一串串的湿漉痕迹。
&esp;&esp;疏朗的天空突兀的传来六次响雷的声音。
&esp;&esp;震耳欲聋的声音炸醒了恍惚的灶门。
&esp;&esp;“炭治郎,你在做什么?”哥哥站着等了半天也没看到弟弟站起身,反而撒娇似的伸出手。
&esp;&esp;一向对家人宠溺到极点的炭治郎上前,弯腰握住了那双惨兮兮的手。
&esp;&esp;温暖的体温透过手心,一直沿着神经,快速的传递到灶门的大脑。
&esp;&esp;暖的,不是梦。
&esp;&esp;是真人…
&esp;&esp;柔软有力的手托起他的身体,灶门下意识用力钳住手心处干净白皙的手,生怕手的主人一个不留神再次从他眼前消失。
&esp;&esp;拼命想忍住泪水的灶门,极力想要扬起笑容给哥哥,但是,越努力,眼中的泪水越多,哥哥好看的模样也变的模糊起来。
&esp;&esp;最后呈现在炭治郎眼中是一张扭曲滑稽的脸。
&esp;&esp;“尼桑,真的是你吗?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,我一直一直都在找你呜…”灶门已经哭不成生,抽泣着想把剩下的话说完,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。
&esp;&esp;“抱歉…让你担心了。”炭治郎愧疚的摸摸弟弟的脑袋。
&esp;&esp;他没想到他的失踪给家人带来了巨大的痛苦。
&esp;&esp;直到灶门那暴风雨般的情感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,他才真正意识到,他失踪的这两年,对于家人来说是一种怎样的感受。
&esp;&esp;所以看到他回来的人,眼神里无一例外的都是庆幸,无论是老师还是妈妈,师兄也一样。
&esp;&esp;在他失踪的期间,他的家人和朋友都是抱着怎样的想法来寻找他的。
&esp;&esp;明明已经没有消息两年,忍着煎熬与痛苦,坚定着相信着他还活着,不断寻找着,从未放弃,所有人都是这样…
&esp;&esp;“抱歉…”
&esp;&esp;让大家担心了。
&esp;&esp;谢谢,谢谢大家一直没有放弃…
&esp;&esp;——
&esp;&esp;低低啜泣的声音,不断从埋在哥哥胸口处的灶门身上发出,正当灶门还沉浸在暴风般的情感而带来的泪水时,一双带着厚茧的双手穿过他的腋下,把他高高举了起来。
&esp;&esp;“嗯?尼桑?”身体的陡然腾空令灶门惊吓的忘记了哭泣,灶门缩着肩膀在空中,软绵绵的双腿随风晃动,像被挂在风中的娃娃,他满脸问号的看着哥哥。
&esp;&esp;炭治郎满意的笑了笑,果然这个方法很好用呢。
&esp;&esp;他之前在集市上看到,如果弟弟一直哭闹不止,只要家里的长辈或者哥哥这样举高高,就会瞬间不哭,果然很有效果!
&esp;&esp;灶门:“?”
&esp;&esp;炭治郎&esp;:)
&esp;&esp;“喂——你们两个没有受伤吧?”消灭完鬼顺带救了一个猪头少年的富冈义勇在远处奔跑过来,然后在几米远外猛的停下脚步,这两兄弟在做什么。
&esp;&esp;灶门哭丧着脸被举在空中,双眼通红,泪水氲湿了睫毛,整个样子无助又可怜。
&esp;&esp;而把他举起来的炭治郎则笑的一脸灿烂,那种笑容怎么看都是像是哄小孩的傻笑,全然不顾被举起的弟弟满脸不开心。
&esp;&esp;“次郎長,你在干什么?”富冈义勇开始怀疑,次郎長不只是失忆了,可能脑袋哪里受伤了。
&esp;&esp;灶门也向哥哥投去探究的目光。
&esp;&esp;“我在哄弟弟!”炭治郎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。
&esp;&esp;缩着脑袋的灶门一脸无奈:“尼桑,我已经不